中国最早的治蝗专著是明徐光启所著的《除蝗疏》

徐光启《农政全书》卷44中所载的《除蝗疏》是我国最早的治蝗专著,系统地记载了蝗虫的生活习性和扑杀方法等。

《农政全书-除蝗疏》根据历史从春秋到元朝记载的111次蝗灾发生的时间进行了认真分析统计。

先秦古籍如《诗经》等多称蝗为螽(螽是蝗类的总名,还包括螽斯)或蝝,蝝是蝗的若虫(不完全变态的昆虫幼虫称若虫)。战国后多称蝗。蝗和蝝都为害庄稼。古籍上最早记载蝗灾的是《春秋》,记鲁宣公十五年(公元前594年):“初税亩,冬,蝝生。”

最早记载蝗虫的是《吕氏春秋-孟夏纪第四》:“行春令……则虫蝗为败。”及同书《审时篇》:“……得时之麻……如此者,不蝗。”

《礼记-月令》也有“虫蝗为灾”的记载,不俱引。约在宋以后,蝝改称“蝻”,合称蝗蝻,沿用至今。明朝徐光启的《农政全书-除蝗疏》统计了春秋时期(公元前770-476年)蝗灾的次数,指出春秋294年中总共发生蝝灾111次。

这些数字非常合乎统计学上的常态分布规律。表明蝗虫是在4至9月(农历)间最猖獗,徐光启说:“最盛于夏秋之间,与百谷长养成熟之时,正相值也,故为害最广。”

徐光启的这个统计与1920年江苏省及浙江省昆虫局研究全国各地蝗虫的发生季节非常吻合,就飞蝗而言,各地以5-8月(阳历)为蝗患最紧要时期。夏蝗以5月中至7月上旬最盛,秋蝗以8月上中旬为最盛。6、7两月是夏秋蝗灾并发的时期。

《除蝗疏》对于蝗虫的发生与环境气候条件的关系有很科学的见解:闻之老农言,蝗初生如粟米,数日旋大如蝇。能跳跃群行,是名为蝻。又数日,即群飞,是名为蝗。所止之处,喙不停啮……又数日,孕子于地矣。地下之子,十八日复为蝻,蝻复为蝗,如是传生,祸之所以广也……蝗之所生,必于大泽之涯……必也骤涸之处……故涸泽者,蝗之原本也,欲除蝗,图之此其地矣。

徐光启在《除蝗疏》中归纳历代的除蝗方法,无非是治标和治本两大方面。

治标包括北宋淳熙年间敕令,命官民及时上报蝗虫情报,违者受杖责处分;对因穿掘、扑打捕蝗损伤苗稼的,给予免税和赔偿;实行以蝗易粟,鼓励民众捕捉蝗虫;提倡食蝗等。治本方面,在低洼积水和有水草生长的地方,发动农民割草,晒干后既可作燃料,又清除了蝗虫产卵的场所;春夏间发动捕捉蝗卵,捕卵一石,可减少蝗虫百石;干卵一石,等于减蝗千石。对捕卵后残存的初生蝻子,预掘长沟,每隔一定距离掘沟一条,发动农民敲锣,驱赶,蝗蝻受惊,跳入沟内,即以泥土填入掩埋。对漏网的成虫飞蝗,用绳兜兜取,布袋盛贮,拿去换粟。最后,在蝗灾过后,还要检查冬月有蝗虫产卵处。再得除子,冬闲除子一石,可敌治虫千石。又鉴于蝗虫不食芋、桑、菱芡、豌豆、绿豆、大麻、芝麻等,可以多种这类作物,有利于减轻蝗灾危害。以上的方法可以说已经相当周详,只因蝗灾之来,非常迅猛猖獗,所以收效也受到限制。

明代农业科学家徐光启的《除蝗疏》是关于治蝗经验的总结,它比较全面系统地记述了蝗虫的生活习性、发生时间、蔓延地区以及防治措施等。

该文原为徐氏于崇祯三年(1630)所上《屯田疏》中的第三部分,后以《除蝗疏》之名收在《农政全书》卷44中。

解放后,王重民所辑校的《徐光启集》(1963年中华书局出版)也将《除蝗疏》全文收录进去。

这部治蝗文献内容丰富而翔实,是明清诸多治虫书中的佼佼者。 徐光启敢于破除“天命观”,坚持“人定胜天”思想,他对蝗虫为害极为重视,在《除蝗疏》中指出,蝗害一旦发生,“数千里间草木皆尽”,甚于水旱灾害,致使庄稼颗粒无收。但他认为蝗害虽然严重,“除之则易”,他提出必须依赖“国家之功令”“百郡邑之协心”,即依靠政府和群众的力量,有领导、有组织地进行防治,不然的话,“一身一家”是无能为力的。

同时,徐氏还提出“先事修备,既事修救”的主张,这就是蝗害发生前要预防,发生后要及早治理,预防与救治相结合。这对今天的防治害虫仍有启示和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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