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早开辟梯田者或为哈尼族的祖先
元阳梯田位于云南省元阳县(今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元阳县)的哀牢山南部,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留下的杰作。
人们不禁要问,与哈尼人共居一山的其他民族也同样拥有相同条件,为什么唯独哈尼人开垦出惊世奇观的梯田?
——答案要从哈尼人特殊的历史去寻找。
翻开中国历史古籍,我们惊讶地发现,世代居住在“边鄙蛮荒”之地,千百年来在大山中寂寂无闻的哈尼族,竟或是中国最早耕种梯田的人!
这一发现并不是什么人杜撰出来的,它就确确凿凿地写在从古至今每个中国人都奉为经典的“四书五经”之一的《尚书》中。
《尚书》是中国最古老的历史著作,它第一次用文字系统地记下了春秋战国以至更早时期中国各地的历史、地理、民族状况。在这部书的《禹贡》篇“华阳”条中就赫然写着:“华阳黑水惟梁州,岷、蟠既艺、沱、潜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底绩。厥土青黎,厥田惟下上,厥赋下中三错。”
这段诘屈聱牙的古文记载着这样一个事实:2000多年前,在“黑水”流域,就是今天四川省的大渡河、雅砻江、安宁河流域,居住着一个民族,他们开发了当地的山川河流,修建了道路,对当地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们是一群居住在山区的人,耕种的土地是黑色肥沃的。他们所耕种的,书中特别指出不是旱地,而是“田”,也就是生产稻谷的水田。而山区的水田,不可能是别种样式,只能是梯田。
这就是中国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梯田。
这些梯田的主人是“和夷” 。“夷”在古代是中原汉族对边疆少数民族带有轻慢态度的称呼,“和夷”就是“居住在荒野山岭中不开化的和人。”
“和人”是什么人呢?从大量的汉文典籍来看,他们是哈尼族的祖先。
在《新唐书-南蛮传》中就说到唐高宗的进修哈尼民族有一位大首领叫王罗,唐玄宗的时候宰相张九龄在代表皇帝写的一封诏书中也提到另一位哈尼族领袖孟谷吴。凡说到哈尼族,这些古文献一概称为“和蛮”,“蛮”和“夷”一样,也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和人”是从古至今哈尼人的名称,今天哈尼族中仍然有“和尼”支系。总之《尚书》中的“和夷”是哈尼族的祖先,这是没有问题的。
《尚书》向我们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早在2000多年前,哈尼人就在四川的大山开垦了梯田。这些梯田是不是中国的第一块梯田?哈尼人的祖先是不是中国最早开梯田的人?这些问题只有让考古学家慢慢去破解。可惜的是,哈尼人被更强大的民族赶出了家园,这些辛酸的历史哈尼人没有忘记,他们把它保留在一部叫做《哈尼阿培聪坡坡》的长长的迁徙史诗中,在一些十分特殊的场合才吟唱。
然而,历史是不会忘记那些曾经为它创造过辉煌的人们,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它总要给他们一个展示智慧和力理的舞台。对哈尼人来说,这个舞台就是哀牢山,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开垦梯田的优厚自然条件,可以再创当年“和夷”“厥田惟下上”奇迹的哀牢山。
因此,可以说,最适合创造梯田奇观的哀牢山,它沉睡了千年万载,只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哈尼人的到来;而哈尼人,这曾经开创出中国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梯田,有着丰富梯田文化积累的人,之所以在千百年中寻寻觅觅,展转迁徒,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到真正适合他们施展才华的哀牢山。哀牢山,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
哀牢山和哈尼人,就在这样神奇的历史时空中相遇了碰撞了,融合了。而二者也最终一起辉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