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伊斯兰教著作最多的学者是清代的复初巴巴

马复初,名德新,复初是其字也.。因其所有著作,都落款复初,其著作中所有的序,都称他为复初或复初夫子,各地穆民,多称他复初巴巴、复初老巴巴,所以,对于他,知名者少,知字者多,故延习亦以复初称之。

马复初,云南大理太和(今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太和镇)人。大理,简称榆,故复初多称自己为“榆城复初氏”。太和,位于大理市南门外,现为大理市七里桥区太和村。在古代,太和比较繁华,城“高余丈,连延数里不断。”曾为南召国的国都。他出生于公元1794年(乾隆五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卒于公元1874年(同治十三年)四月十三日,享年八十岁。

马复初出生于经学世家,他自幼“聪明过人,有奇志,缵家学,当时知名。”他“生而岐疑,性聪颖,嗜学嗜读。少承家学,具有渊源,妙年属辞,已为先辈所推许。”他“聪明绝伦,世所罕有,而好学不倦。”所以,在幼年时期,他对阿拉伯文和波斯文,已有较多的了解,才华初露。

马复初对他早年的成就,并不满足,成年后,继续到四川、陕西等地求学。在陕西,他曾随名师周大阿訇攻读,周大阿訇,名良骏,是明末陕学鼻祖胡登洲的四传弟子,为陕西著名的经学大师,马复初在其名下学习,得益不少。他写到,“游学于秦,粗知吾教的指归。”由此可见,他中年在四川、陕西等地学习,使他在学识上有很大的长进。

马复初好学不倦,他认为壮游秦川,只使他“粗知吾教的指归,未识其中的奥妙。”为了探索清真的奥妙,也为了完成穆民一生一次的朝觐的天命,他决定不远万里,到麦加朝觐。

马复初的朝觐活动,是空前绝后的壮举。他在《朝觐途记》中写到:“予于西历迁都一千二百五十七年十月二十七日,乃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诚意朝觐。偕诸商人,向阿瓦而行。”“是年十一月十六日,出中国界”出国后,他乘桴浮海,骑马步行,经尽艰辛,到麦加朝觐,朝觐后,他又游历了加尔各达、吉达、麦地那、开罗、伊斯坦布尔、耶路撒冷、亚历山大、亚丁、苏伊士等阿拉伯世界的著名城市,参观了不少名胜古迹,接触了各种不同的风土人情和社会制度,谒见过不少宰臣百官、学士、大夫,并博采群经,然后于道光二十七年五月,由麦加转回,途中又在新加坡留住一年,研究天文历法,阅读经书。道光二十八年八月十五日,又复起程,于道光二十九年四月二十四日到家。

马复初的这次旅行,由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到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将近八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裹粮负笈,独行万里,”并“挟奇经异籍而归,”完成了他“万里乘风之志,”并使他在学术水平得到升华,为他成为历史上罕见的一代经师,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马复初回国后,在云南建水县回龙村设教,由于他壮游秦川,得益非浅,晚年朝觐,“历数万里的风霜雨雪,矢八九载之琢磨切磋,目睹中华未见之经,耳闻吾国未传之道。”所以他的教学和一般的经堂教育大不相同,很快得到广大穆民的拥护,“声势浩大,名噪一时,”“四方从学之士,星列云集,可谓盛矣!”与此同时,他深入研究中国先贤刘智的《天方性理》、《天方典礼》,王岱舆的《真铨》和马注的《清真指南》等名著,并“谢绝人事,搜括群书,是者存之,非者革也,烦者删之,简者就之,杜虚诞不经之谈,归大中至正之道。”“闭户考订,以其所得于天方者,与东士所存之典故,合而参之,揭精拔萃,约为典章。”立说著书,刊刻流行全国。据我国著名历史学家白寿彝教授在《马德新》一文中的统计,他一生译著编删的书籍,有《四典要会》、《大化总归》、《醒世箴》、《据理质证》、《理法启爱》、《朝觐途记》、《天方历源》、《礼法捷经》等三十多部,是中国伊斯兰教著作最多的学者

马复初的学术成就,除他本人的条件外,还得力他的学生马安礼和马开科的润笔,马安礼和马开科虽为马复初的弟子,但他们都不是从经堂教育中培养出来的学生,他们都是当时的儒学大师,在儒学上有相当的成就后,才跟随复初并帮助他整理书籍的,经他们润笔,使马复初的一些作品,在文字上得到了升华,克服了中国伊斯兰教学术贯有的经堂语调,成为真正的汉译本,在这方面,《四典要会》最为突出。《四典要会》经马安礼润笔后,语言流畅,每阐述一个问题,都用大量的并排组合的韵句来论证,其文词有如叠浪兴起,此销彼续,波波相应,几万字的宗教论著,读起来像一篇优美的长篇诗歌,读后余音缠绕,耐人寻味,其文字的优美,音脚的整齐,是清末其他汉译本所望尘莫及的。

此外,马复初的学术研究,还得清朝统治阶级的鼎立相助。在这方面,《大化总归》马开科的序中阐述得最为清楚。他写到:“然而夫子所遇,较王、刘诸公又胜之矣。彼王、刘当日,有德而无权,有学而无势,虽著书不下数百卷,因王公见忌不敢传者有之,因资费不足不能传者又有之。夫之德与权合,学与势兴,所以刊刻之多,为王、刘著公所不及。”一个“权”字,一个“势”字,道出事物的本质。马复初的大量“汉经”,都在咸同年间刊刻,并且几乎每一本都有那个赐进士出生、翰林院编修、国使馆纂修、兼云贵总督,抚云南使者徐之铭的序,此外,大大小小的清朝官员,也争先恐后地为其作序提诗,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德与权合,学与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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