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位新文学女作家是陈衡哲
中国第一位新文学女作家是陈衡哲。
陈衡哲是江苏常州人。1914年7月赴美留学,进入美国瓦沙女子大学,学习西洋历史和文学。
她以白话文从事文学创作之早,为其他女作家所不能掠美。整个“五四”文坛,也很少有人能相比。
海外文学史家司马长风曾写道:“中国现代第一个拿起笔来写小说的作家是鲁迅,第二个就是陈衡哲。”
她写的《一日》,发表于1917年,是文学革命讨论初期的一篇白话小说,也是中国第一篇白话文小说;《小雨点》也是《新青年》时期最早的小说集。
所以胡适感叹道:“当我们还在讨论新文学问题的时候,莎菲(陈衡哲的笔名)却已开始用白话作文学了。”
起初,陈衡哲常在任叔永(任鸿隽)主笔的《留美学生季报》投稿。后来,陈、任二人的联系逐渐增多,友情也与日俱增,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经常写诗互赠,暗示心怀。这一年的11月,任鸿隽将陈衡哲寄给他的两首诗,拿给胡适看,问他写得怎样?
这两首诗,一首题为《月》:
初月曳轻云,
笑隐寒林里。
不知好容光,
已印清溪底。
另一首题为《风》:
夜闻雨敲窗,
起视月如水。
万叶正乱飞,
鸣飙落松蕊。
胡适读后思索了一会儿,说:“第一首诗,我们用点气力尚能为之;这第二首诗,绝非吾辈寻常蹊径,能写出这样的诗,是无比聪明的。”事后,任鸿隽将他的同学胡适对诗作点评价告诉给陈衡哲。当年胡适在留美学生中小有名气,胡适的评价,使她深受鼓舞,遂将胡适视为心仪的朋友,于是就在任鸿隽的引荐下,陈衡哲与胡适开始了书信往来,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就通信四十多封。
他们交流对文学改良的看法,几乎取得了一致的意见,胡适提倡白话文,连他的挚友任鸿隽、杨杏佛等人都反对,而陈衡哲却积极响应。她见到胡适处境孤单,就写了篇白话小说《一日》,发表在1917年春季出版的《留美学生季报》上。这是我国文学史上发表的第一篇白话小说,比鲁迅的《狂人日记》还早发表一年多。接着,他还创作了一些白话诗,为胡适摇旗呐喊助威。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配合,胡适一直是铭记于怀的。
1917年4月,任鸿隽邀请胡适一起去拜访陈衡哲。胡适与陈衡哲的初次见面,彼此间都觉得很投缘。他们很谈得来,观点一致,志趣相投,都将对方引为知己。因此胡适后来给陈衡哲的小说集《小雨点》作序时称“她对于我的主张的同情,给了我不少的安慰与鼓舞。她是我的一个最早的同志”。1920年陈衡哲获得硕士学位回国时,在胡适的帮助下,被聘为北大西洋史教授。
尽管他们早已一往情深,但胡适一直恪守“朋友友不可友”的传统道义,回避了他与陈衡哲的感情,成全了陈衡哲与任鸿隽结为秦晋之好。
1920年暑假期间,任鸿隽与陈衡哲在南京高师举行订婚仪式,特意邀请到南京讲学的胡适出席。当天晚上,他们三人到鸡鸣寺的豁蒙楼用餐。胡适即席赋诗,写了《我们三个朋友》,赠给任鸿隽和陈衡哲。这首诗的第二节写道:
又是一种山川了,
依旧我们三个朋友。
此景无双,
此日最难忘,
让我们的新诗祝你们长寿!
第二年7月,任鸿隽与陈衡哲生了一个女儿,8月江冬秀也生了个女儿,胡适想起在南京鸡鸣寺的豁蒙楼相聚的情景,就写了首诗赠给任鸿隽和陈衡哲:
重上湖楼看晚霞,
湖山依旧正繁华;
去年湖上人都健,
添得新枝姊妹花。
胡适在诗末加注说:“三个朋友一年之中添两女,吾女名素斐。”胡适按着陈衡哲的笔名“莎菲”的谐音为女儿取名,不能不说这是在某种意义上对陈衡哲的一种纪念。1925年胡适的爱女素斐因病夭折,任鸿隽、陈衡哲为了安慰胡适,还把自己的女儿给胡适做了干女儿,以便延续他们三个朋友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