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和圣母

我觉得我的一些女性朋友给我的建议细想起来其实是属于损友的。
不是说她们品德不好,也不是说他们心眼不好。
而恰恰相反,是因为女人爱做圣母,她们常以圣母之心判断,结果其实是损友。
我是怎么发现这个的呢?是因为我被损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也经常以圣母之态给她们建议,她们足以把我称为损友的。
比如有些人和老公闹了矛盾,圣母呢,就爱站在两方的角度,劝双方多理解。
特别是一些自己孝顺的圣母,或想表达孝顺的圣母,如果她听到别人不孝顺,再加上朋友确有些脾气,她准保是不听来龙去脉,而一昧劝朋友去孝的,改改脾气。
她根本不了解那使人不孝的父母有多么令人恶心的一面。她以为人老的,就是有理的。
罪过啊,罪过,我现在回想起来,与朋友长聊之时,她说你不懂。
其实就是说我在作圣母。劝人孝还不容易。劝人不孝,又有几人这么清醒、脱俗和勇敢?
反之,她劝我的,我不爱说人你不懂,但我照着她们的做的,最后痛苦的还是我。
以后如果我听到家暴,我肯定劝这女人赶紧离开老公。
如果我听到父母不良,我肯定劝这人离开父母,远走高飞,不要被无耻的孝捆绑。
各种情况,都是劝我的朋友脱离苦海,而不是什么狗屁调适。
朋友由此和我翻脸,我也要这样劝他/她。
而不是那种什么劝自己的朋友忍让,提高修养,这些都是屁话。
给别人带来深刻痛苦的人和事,绝不是三言两句,提高自己的修养就得了的。难道我们比自己的朋友聪明,难道比他们更懂得什么叫那份他们经受的痛苦?
没有绝交就没有挚交。
这话是我说的,现在我对这话更理解了。
坏人,专门欺负良人,恶人还需恶人磨,多少善良的孩子,你劝他们接受恶人磨,这不是造孽吗?你能劝他们的是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寻找幸福之地去。
所以,我是不会再作损友的。其他损友的话甩过来,我也和她及自己说:作不了圣母!

可怜的孩子们

那时候我们的大学管理得比小学还严格。
早点名,晚点名。
再加上无趣的老师们和课本们。
我天天看着窗户外面想着赶紧结束这坐牢吧。
很多很多年以后,也就是前些年,我才知道,说是为了不再让后来的大学生有思想,再上街,从某一年后的历届大学生,就把他们严格管起来。
一直管了至少十年。扩招后才管得少。
我们就是那些后来被要求严格管起来,然后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商品经济、市场经济的可怜的孩子。
然后就进入了一个讲钱不包分配的时代。
用钱洗脑比用主义洗脑管用多啦。
一代一代可怜的孩子们。

有趣的大师

李敖先生得了脑瘤。
在视频节目里,他大声地和人说:我得了脑瘤。
虽然吃类固醇药使他的脸肿,但他的气色和状态看上去还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声如洪钟,坦诚、潇洒、底气足:“我得了脑瘤。”仿佛在和人说得了一场感冒这样普通,不,甚至连感冒一丝这样的弱和自怜都不太听得出来。
从他的声音中,我体会到了李敖先生成熟的阅历、丰富的思想、坦荡的人生态度在这病难之时的镇静,还有就是我联想到的台湾世界知名的健保制度吧。
台湾人不用为得了大病而想着卖房或可能倾家荡产去治而焦虑,否则哪有这样洪亮的底气,那些苦艾艾的大陆人,凡没资格住高干病房或得到几乎全额报销的公务员待遇的,我想摊上这事,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底气的,因为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报销百分之六十又怎么样?那百分之四十出得起吗?
想到比病还残酷的医院收费,那声音难免畏缩,甚至从一个得大病的人身上,那就是至少难见洪亮了吧。
大师们啊,希望你们慢点走啊慢点走,虽然你们有些吹捧某些政权的话语有时候我听着五味杂陈,不同意你们对它们的赞歌,但你们走了,这无趣的世界确实又少了本来就不多的有趣的人啊。

有的人的反思

劣质民族里的一些人对文革进行了反思:因为政府管得太少,所以乌合之众才使坏。
在劣质民族的自我反思中,始作恶者成了民众,把责任推给他们,政府很高尚,政府在事外,政府把太多权力给了大众,所以出事了,不可控了,然后所以应该再把更多的权力交给专制政府,让它管得更多。
他们期望的本质其实就象退到无一不管的封建制、奴隶制,这就是他们对文革的解决方案。
在这个清晨,我被劣等民族里这些幼稚坏蛋愚蠢儿们的言论又一次震惊了。
我以为除了不相信,我也见过各过蠢与恶,也不太会震惊很多了。
原来,各种倒退是无下限的哟。
我发现现实中但凡民众希望被管的要求总是立刻被执行起来。
比如曾经有傻逼(就是我了)说应该通过在离婚处让公务员大妈劝一下,阻挡一些离婚率,结果他们真的迅速地开展了离婚难服务。
毕竟我也是这样劣质民族里的蠢货一枚这样跌撞地走过来的,所以我得适应,看到更多的蠢与更多的蠢的或醒了的反思。
而这过去现在未来的一路上,我曾经或将以什么样的各种花式蠢有碍观瞻地存在,冲击着人们的所见所想呀,抱歉啊。

无法装纯

现在有些父母太玻璃心。
爱管孩子读什么书。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还想改童话情节,说什么血腥残忍怕孩子受污染。
一位网友反问得好:孩子有这么单纯吗?
有些大人就爱装纯,好象没作过小孩子一样,或者想装得自己作小孩子时有多单纯似的。
要是在家中摆满名著,这小孩子愿意看,你就烧高香吧。
爱读书(非教课书)的孩子可以更早更多地接触更广的社会和人生。
不能把孩子放在一个真空的隔菌箱里长大的。
书里面有生老病死,各种好与各种坏,总有一天,他们会接触,不在于早晚,而在于他/她怎么认识和思考。
而他/她的思考又不能被别人代替。
我小时家里有父母收藏的四大名著。我都不爱读,因为每一部都有好几本,我读的最早的古典小说是我家书架上的《三侠五义》,因为之前看过很多金庸梁羽生的武侠书,所以想找点更多的武侠来读,就这本了。这里面我知道什么叫反抗统治与为朝廷打工,展昭这个公务员是个好人,帅,但是为皇上衷心耿耿的。这样好吗?
在武侠中就有很多死人、杀人、吃人啊、使毒啊,使坏啊,难道小孩子很单纯?
然后其他无非就是各种死法罢了。
读福尔摩斯、读阿加莎,里面死的更残酷了,难道中国的《三言二拍》里的花样死就太黑暗了?
言情小说剧里的各种病死,也是花样刁难和花样死法啊。
这些我全看过,没觉得自己心理阴暗多少呀。有的人学到了整人,有的人学到了宽容。这些不读书一样会学到的。
至于说“黄”和“淫”,这也是小孩子成长中,必定要面临的话题。他们不乱翻杂志?中国那些家庭杂志很高尚很绝缘吗?漫画没黄的?
不能说因为金瓶梅是淫荡杀人,就比小偷谋财杀人来得更坏更凶猛。所以前者不能看。18岁后,还准备管孩子读什么书吗?
每个人不可能避免性,我们要做的是,找个优雅的方式让小孩子养成健康的性、正常的性价值观,而不要扭曲变态。
明显书本还好一点,它默默地在书上,可以独自面对和思考,避免太多的尴尬。
书本有各种各样的思想,异常广阔的天地,看多了,反而更安全。
总之,装纯改变不了社会,相反,家长们应该做的是制止一切禁书的行为。
禁书就是剥夺我们的孩子多一种接触、选择的权利。
我们的孩子长了眼睛,请老朽们别遮住他们明亮的眼睛,而企图代替他们看见世界的黑暗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