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出版的第一个莎士比亚剧译本是白话文的《哈姆雷特》
英国作家莎士比亚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剧作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他不仅写了154首十四行诗,而且其戏剧作品百分之九十的文字也是有格律的诗行。除了剧中歌辞及早期作品里有少数片段外,其他都是不押韵的白体诗(blank verse)。他的作品在世界上具有广泛的影响,对于各国译者都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任何人想在翻译上达到顶峰,准想翻译几个莎剧,中国译者也不例外。
中国读者接触莎士比亚,始于清末民初林纾的译作。他曾用文言以散文体翻译了兰姆兄妹合写的《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中文译名为《吟边燕语》。1921年,田汉在《少年中国》第2卷第12期上发表了他用时兴的白话文翻译的《哈姆雷特》,这是中国出版的第一个莎剧译本。
接着他又出版了另一个莎剧译本《罗密欧与朱丽叶》。田汉所译的并非莎翁的原作,根据的是日本人平内逍遥的日文译本,因此与原作不免有些出入。30年代以来,莎士比亚在中国的译介有了显著的进展。许多译者都加入到翻译莎剧的行列,出版了三个全集译本,分别是1957年台北中华书局出版的由朱生豪翻译,虞尔昌补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1967年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出版的梁实秋译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和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由朱生豪、方平、章益、方重、杨周翰、张谷若、杨德豫、梁宗岱、黄雨石等译,吴兴华等校的包括诗作在内的《莎士比亚全集》;还有数个选集译本,而且大多数剧本都不止一个单行本,比如被公认为莎翁最卓越的剧本 Hamlet 的中译本就多达10个。
上述各家译文大都采用了散文体,这与莎翁原作格律诗体明显不相符。比如朱生豪在译莎剧时只注重“以明白畅晓之字句,忠实传达原文之意趣”,而没有考虑原作是用格律诗体写成的。他的译文对后来的莎剧译者,如方重、曹禺、杨周翰等都或多或少产生了影响。梁实秋虽然在以何种形式译莎剧方面作过探索,但他最后还是采用了散文体。关于这一点,他曾在其30年代出版的莎剧译本的《例言》中作过说明:“莎翁的原文大部分是‘无韵诗’,凡原文为‘无韵诗’体,则亦译为散文。因为‘无韵诗’中文根本无此体裁,莎翁之运用‘无韵诗’体亦甚自由,实已接近散文,不过节奏稍为齐整,所以译文以散文为主”。
在中国最早用诗体译莎剧始于朱维基,他在1929年就以诗体翻译了《奥赛罗》(Othello)片段。
另一位诗歌翻译家孙大雨于1934年开始实践其提出的以“音组”构成韵文体翻译莎翁原作的白体诗的理论,翻译莎翁的《黎琊王》,并于1948年11月出版集注译本。1995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又出了他的诗体译本《莎士比亚四大悲剧》。
后来吴兴华在翻译历史剧《亨利四世》时也采用了诗体。1954年,著名诗人翻译家卞之琳用“以顿代步”的方法来译莎翁的《哈姆雷特》,译本于1956年8月出版。接着他断断续续花了三十年时间,到1984年完成了四大悲剧的全部译事,并于1988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以《莎士比亚悲剧四种》为书名出版。
进入1990年代,莎剧的翻译仍是译界所重视的一件大事,而且许多译家都不再满足于以散文体翻译,寻求以诗体翻译,如方平就倡议出版莎士比亚诗剧全集,裘克安也认为“如果满足于散文译本,中国莎学就无法再前进一步。”据悉,由方平主持的以诗体翻译的《新莎士比亚全集》即将出版。南京译林出版社也准备出一套新译本。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也一直为译家们所重视。解放前,在我国即有人开始翻译,其中以朱生豪和朱湘所译的较为著名,他们都是用中国新诗体,极力模仿原诗音步、韵律,但人们读过之后并不能产生“十四行诗是严整格律的西方流行的抒情诗”的感觉。早期中国新诗人,如戴望舒、卞之琳、冯至、梁宗岱等,都曾模仿过十四行诗创作,但都不太成功,因此,这种诗歌形式也没有得以在中国流传。
解放后我国共出版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文全译本两种,分别为梁宗岱和屠岸所译。共中以屠岸的成就较大,1950年他就出版了《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1981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又出版了该诗集的修订版。而梁宗岱的译本则被收入到1978年出版的《莎士比亚全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