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所海军学校的创办人是左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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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年6月25日,左宗棠在福建奏设船政学堂,成为中国最早的海军学校,福建福州的船政学堂还是中国首家现代军事学院和首家现代专业院校。

光绪十一年(1885年)7月27日清晨,74岁的湘人左宗棠停止了最后的呼吸。他是在福州北门黄华馆钦差行辕任上去世的。他一死,意味着大清王朝最后的顶梁柱倒下了,这大厦还能维持多久?

接到丧折后,慈禧太后的心情是复杂的。“中国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言犹在耳,可左宗棠走了。走了也好,这个汉人太强硬,太无拘束,甚至在万寿圣节也不参加行礼。但态是要表的,要不然还会有谁去为朝廷卖命呢?于是诏谕立即派发各省:追赠左宗棠为太傅,恩谥“文襄”,赏治丧银三千两。

就在慈禧太后下达诏谕后的一个夜晚,福州暴雨倾盆,忽听一声劈雷,东南角城墙,顿时被撕裂一个几丈宽的大口子,而城下居民安然无恙。老百姓说,左宗棠死了,此乃天意,要毁我长城。

左宗棠死了,左公行辕标着“肃静”、“回避”字样的灯笼。已被罩以白纱的长明灯代替,沉重的死亡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盏盏白灯,宣告着时代强音的终结,这是一个奋起抗争、抵御外侮的时代,左宗棠是中流砥柱。而拥有“二等恪靖侯、东阁大学士、太子太保、一等轻骑都尉、赏穿黄马褂、两江总督、南洋通商事务大臣”等七个头衔的左宗棠,这个风光了半生的男人,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

法国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在攻占台湾岛,他们的军舰还在东海耀武扬威。左宗棠与他们摆开了决战的架式,发出了“渡海杀贼”的动员令。他们吃过左宗棠的大亏,知道他是雄狮。一头狮子领着一群羊,个个是狮子;而一群狮子被一头羊领着,个个就成了羊。左宗棠一死,便群龙无首了。

英国人松了一口气。英国领事在上海租界竖有“华人与狗,不许入内”的牌子,左宗棠发现,下令侍卫将其立即捣毁并没收公园,逮捕人犯。端坐在八人抬的绿呢大轿中的左宗棠,身穿黄马褂,头戴宝石顶戴,三眼花翎,手执鹅扇,面容饱满,威严无比。只要他进入租界,租界当局立马换上中国龙旗,外国兵警执鞭清道。左宗棠死了,就不需要对中国人那么恭谨有加了。

俄国人松了一口气。左宗棠把他们从新疆赶走,把他们侵占的伊犁收回,甚至用兵车运着棺木,将肃州行营前移几百公里于哈密,“壮士长歌,不复以出塞为苦”,准备与俄军决一死战。左宗棠一死,中国再没有硬骨头了。

李鸿章松了一口气。一个月前,他在天津与法国签订《中法会订越南条约》,这是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取得重大胜利之后,签订的一个地地道道的丧权辱国条约,是世界外交史上空前绝后的奇闻。左宗棠领衔反对,说“对中国而言,十个法国将军,也比不上一个李鸿章坏事”,还说:“李鸿章误尽苍生,将落个千古骂名”。全国舆论哗然,群情激愤,弄得李二先生狼狈不堪,李鸿章恼怒这个湘人不懂中国国情。决定拿左宗棠的下属开刀,杀鸡给猴看。指使亲信潘鼎新、刘铭传等陷害“恪靖定边军”首领王德榜、台湾兵备道刘,将他们充军流放。左宗棠上书为属下鸣冤叫屈,眼看就要翻过案来,左宗棠死了,好了,一了百了,主战派的旗帜倒了,躲在京城的李鸿章面对这个与自己争斗了三十多年的政敌的死亡,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用顾忌,可以放肆地弓着腰在世界列强面前周旋,抖抖索索地在不断的不平等条约上签字画押了。

死,对于死者来说,是结束。但对活着的人,是一种绝望的痛苦。大清的中兴重臣,林则徐、曾国藩……一个一个地死了,茫茫九州,哪里还听得到复兴的呐喊?大清气数尽了。

也好,左宗棠死了,有人幸灾乐祸,躲在阴暗角落里窃笑不止,反证了死者的强盛和伟大。左宗棠是真正的英雄,是爱国者,在民族危亡的时刻,拍案而起,挺身而出,肯定会要触犯一些人谋取的私利。你要保家卫国,他要侵城掠地,而有的同僚甘愿当亡国奴,堂堂中华民族只剩下这强者的呐喊,他们怎么不会惧怕他呢?中国历史上,有谁像左宗棠一样所向披靡,铁腕收复大片国土?苏武饮血茹毛,威武不屈;张骞关山万里,沟通西域;班超没笔从戎,西戎不敢过天山;祖逖闻鸡起舞,击楫中流;史可法慷慨殉国,魂傍梅花……他们留下的仅仅是一段段荡气回肠的故事,是仰天长啸的悲壮,是可歌可泣的精神,让后人无限的敬仰和唏嘘,而没有谁比得过左宗棠——给后人收复六分之一的大好河山,留下任我驰骋的广袤疆常于是有人定论,左宗棠乃千古一人。


左宗棠是时代造就的英雄。在那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时代,大清没有了指点江山的豪情,没有了秋风扫落叶般的霸气,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靠药物在维持生命的延续。

左宗棠出生于清嘉庆十七年(1812年),字季高,号朴存,湖南湘阴人。四岁时,随祖父在家中梧塘书塾读书,六岁开始攻读“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九岁开始学作八股文。道光六年(1826),15岁的左宗棠参加湘阴县试,名列第一。次年应长沙府试,取中第二名。道光九年,18岁的左宗棠开始读顾社禹的《读史方舆纪要》、顾炎武的《天下郡国利病书》和齐南的《水道提纲》。这些是完全不同于儒家经典的学问。正是这些不算是正统的学问,为左宗棠日后的成功奠定了知识基矗道光十二年,左宗棠以监生身份参加湖南乡试,中第18名。之后六年,三次赴京会试,均未考中。左宗棠最初的心态是复杂的、迷离的。

他后来说,“读书当为经世之学,科名特进身阶耳”。他没有在悲观中走向人生的沉沦,没有像有些酸酸的文人一样从此寄情山水,尽管他的诗文才华出众。他决定不再参加会试,何必像范进一样在考试路上耗尽生命年华?从此“绝意仕进”,打算“长为农夫没世”,寻找新的报国途径。

二十三岁结婚时,左宗棠就在新房自写对联:“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气壮山河的宣言,是对自己的勉励,也是他一生的写照。三十年后的同治五年三月,左宗棠在福州寓所为儿女写家训时,也是写的这副联语。

1838年,左宗棠取道江苏南京,谒见赫赫有名的老乡陶澍,陶澍是连任了十多年的两江总督,是当时经世致用之用的代表之物。陶澍对左宗棠的到来,显得格外热诚。他们有过一段缘分。

——那是一年前的春天,陶澍回乡省亲。途经醴陵,县公馆的一副对联让他怦然心动:春殿语从容,廿载家山印心石在;大江流日夜,八州子弟翘首公归。

这副对联,表达了故乡人对陶澍的敬仰和欢迎之情,又道出了陶澍一生最为得意的一段经历。走进公馆,迎面是一幅山水画,上有两句小诗:一县好山为公立,两度绿水俟君清。

意思是醴陵县那傲然屹立的山峰,皆是仰载陶公一腔凛然正气而生。小小醴陵,居然有我的知己!这位60多岁的封疆大吏,当即提出要见见这诗文作者。

左宗棠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任渌江书院山长。陶澍决定推迟归期,与素昧平生的左宗棠彻夜长谈,共议时政。左宗棠不失时机地提出要拜陶澍为师,毕生仿效。陶公爱才,欣然应允。

于是,一个落魄的穷举人,就这样做了两江总督府的四品幕僚。陶澍甚至以一代名人之尊,提出要与左家结秦晋之好,将年仅五岁的惟一儿子陶桄,许配给左宗棠为婿,表明他对左宗棠才学与人品的器重。左宗棠正是在这里开始接触军国大事,开始了解夷人的船坚炮利与世界大势。他将自己的命运与朝廷的命运连在一起了。

左宗棠开始初试锋芒。以至几年后的1849年,民族英雄林则徐途经长沙,指名要见隐逸在老家读书的左宗棠。

去见林则徐是在夜里。37岁的左宗棠行色匆匆,心情激动,一脚踏空,落入水中。林则徐笑曰:“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林则徐一见他,混沌的眼睛顿时一亮,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可以托付终身大事的人找到了。他将自己在新疆整理的资料和绘制的地图全部交给左宗棠,并说:“吾老矣,空有御俄之志,终无成就之日。数年来留心人才,欲将此重任托付!”他还说,将来东南洋夷,能御之者或有人:西定新疆,舍君莫属。以吾数年心血,献给足下,或许将来治疆用得着。

年逾年甲的林则徐是用滴血的心说这段话的,好比临终托孤,后来左宗棠征战新疆,带的就是林则徐绘制的地图。此刻,左宗棠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暗暗立下誓言,决不负重托!临别,林则徐还写了一副对联相赠:“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这是传世名言,左宗棠将这对联当做自己的座右铭,时时激励自己。他说:每遇艰危困难之日,时或一萌退意,实在愧对知己。“回福建后,林则徐身染重病,知道来日不多,命次子聪彝代写遗书,向咸丰皇帝一再推荐左宗棠为“绝世奇才”、“非凡之才”。

左宗棠的名字引起了京城的注意。

左宗棠是一个孤独的人,真有些“世人皆醉我独醒”。面对山河破碎,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人?康乾盛世,那威武雄壮的号角,那扣人心弦的马蹄,那冠盖如云的排场,那翠华摇曳的仪仗,已是明日黄花。一个王朝的开始,总是群英会,大气磅礴。到后来,没有了征战,没有了拼杀,没有了锐气,皇宫就渐渐滋生享乐和荒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在后宫女人怀里长大的爱新觉罗子孙,志短才薄,一副弱骨,哪里谈得上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他们在重复前朝衰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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